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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再回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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題記部分:再回首恍然如夢,再回首我心依舊。

莒南的九月清風徐來、陽光正好。莒南一中即將迎來08級新生,可今天不是新生報到的日子,是老師報到的日子。

阿妹早早來到學校——闊別四年的母校,她慢慢的走在校園路上,看著這四年來無數次進入她夢鄉的地方。育英樓、育才樓、育賢樓三座教學樓依舊莊嚴質樸,育英樓前堆放了大量的桌椅,估計是為新生準備的。育賢樓是高三生用的,還有許多學生在上自習。

轉過假山,走過操場。這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。

校門口,魏然騎著拉風的摩托車,戴著墨鏡,著一襲風衣,卻被校門衛攔下了。估計門衛看他不像學生、更不像老師,倒像社會不良青年。

門衛詢問道:你進學校揍什麽?

魏然客氣的說:我是學校新來的體育老師,今天來報道的。

門衛將信將疑,還是不放心,讓魏然先登記再放行。

魏然本想大動幹戈,但轉念一想,自己已經是一名老師,為人師表,在校門口與人爭吵實在臉上無光,再說了,這以後還要天天出入此門。這樣一想,怒火平息,就下了摩托車,登記了。

登記的時候,“魏然?”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叫了他。魏然回頭一看,原來是他——張陽老師,曾經的班主任,優秀的語文教師。

四年不見,張老師依然沒有變化,還是那樣的精神抖擻、英姿颯爽。

“張老師,幾年不見,你還是這樣帥!”

“哈哈,是不是看上去有點呆?”

“有點呆?為什麽?”魏然一臉懵B的問。

“因為帥呆了呀,哈哈”

“奧~,那是很呆,哈哈”

“你畢業啦?”

“恩,今年暑假剛畢業。”

“來學校做什麽呀?不會是來看我的吧。”

“這個~~我是學校的新老師,今天來報道的。”

“新老師?我記得新老師裏面沒有你啊。”

“哎,一言難盡~”

“那我們走吧。”張陽看著魏然不想說的樣子,就岔開話來。

“等我下,我登完記的。”

門衛見張陽老師認識魏然,說“既然是老師,那就不用登記了。”

魏然和張老師一起去了學校,邊聊邊往辦公室走。

阿妹正站在林蔭道邊的公告欄旁,看著教師風采一欄。阿妹看著張陽的相片,一遍遍的讀著他的簡介。

遠遠的,魏然就看見了阿妹,先張陽一步,偷偷的疾步走到阿妹的身後,用雙手捂住了阿妹的眼睛,陰陽怪氣的說“猜猜我是誰?”

阿妹眼前一黑,嚇了一跳。又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聲音,有點懵。雙手去掰魏然的手。就在這時,張陽恰巧走到阿妹的身後,和魏然站在一起,正在被魏然的舉動逗的微微一笑。

阿妹掰開了魏然的雙手,轉頭去看身後惡作劇的人究竟是誰。當她回頭時,看到了張陽微笑的臉。

這張日思夜想的臉龐,這個她曾經深愛著的男人,現在,依然愛著,就這樣終於再一次真實的出現在她的眼前,這一次不是夢裏。重逢,是如此的期盼卻又如此的猝不及防。阿妹心裏想起那首歌《再回首》裏面的一句歌詞:再回首恍然如夢,再回首我心依舊。

張陽看著阿妹,那明亮的雙眸,流經歲月的洗禮顯得更加的清澈。望著她,就那樣的望著那雙眼睛,卻又不由自主的躲閃。往事如風,就這樣吹到了他們的眼前。七年前,高中入學的第一天:

魏然和阿妹一起來學校報道,魏然的父親開車拉著他倆的。報道的第一件事情是看各自的分班情況,找到屬於自己的班級。育英樓西的墻面上貼著分班明細。前面熙熙攘攘的站了好多前來報到的學生。

高一新生總共分了24個班,每個班60個人左右。

阿妹和魏然分好工,阿妹從一班開始找,魏然從24班開始找。分工之後,他倆就擠進了人群。

一會兒,聽見噪雜的人群中,魏然扯著嗓子喊:“阿妹,找到了,你在20班。”

“啊?在哪呢?”阿妹顧不得擁擠的人群,擠到魏然這裏,順著魏然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,還有身份證號。她確定是她後,看到上面的班主任的名字:張陽。

確定之後,阿妹繼續幫魏然找班級。

就在這時,一個高高的(180cm)、帥帥的小夥子(年齡23歲)來到了人群後面,他穿著幹凈整潔的白色襯衣,西褲筆挺,皮鞋一塵不染。

他對著人群說:“分到二十班的同學請跟我來。”

二十班!聽到了自己的班級,阿妹驚喜的回過頭來,她看著眼前這個帥帥的小夥子,眼睛炯炯有神,猜想,莫非他就是我的班主任張陽?

魏然聽到有人說二十班,知道是阿妹的班,他回過頭來看著這個年輕的老師,心裏莫名的傷感。因為他沒有和阿妹分到同一個班級。

魏然找到了自己的班級——15班。

“你先去班裏報道吧,我找到了,我在15班。”

“哦,那我先去報到了哈,回頭見。”

阿妹跟著老師去了二十班。

魏然失落地走到他父親跟前。

他父親問:“怎麽啦?一臉不開心?”

“我不想去十五班。”

“為什麽?十五班不是挺好的啊?班主任上一屆高考成績全校第一,而且教學經驗豐富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這個~~~”

“哦,我知道了,是不是你找人特地把我分到十五班的?”

“小點聲,咱去車裏說。”

魏然生氣的跟著他父親去了車裏,這才明白,他父親為了讓他更好的學習,特地動用了關系,把他分到師資相對較好的班級。

魏然咆哮了“當個銀行行長就這麽神通廣大、無所不能?!分個班你也要幹涉?!”

話雖如此,但是魏然心裏還是明白的,其實十五班和其他班級沒有什麽不同,只要不是二十班,自己都會不開心。但恰巧知道因為父親的緣由才去的二十班,他才特別的生氣。“我不要去十五班,我要去二十班!!”

“二十班?為什麽?”

“我不管,我就要去二十班。”魏然努力的保守者自己的小秘密。

“你若不說清楚,我不會同意你換班的。”

魏然聽父親這麽一說,覺得:一來,心裏的小秘密守不住了;二來,父親這話的意思是調個班還是蠻簡單的。

“阿妹去了二十班,我想和她一個班。都是因為你,如果自然分班,我還有二十四分之一的希望和阿妹分到同一個班裏。”

“二十四分之一?小子,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數學學的不咋地,即使我事先把你安排到十五班,阿妹分到十五班的概率也是二十四分之一!!你倆沒分到同一個班級,和我關系不大。”

完了,又被老奸巨猾的父親抓住的話語的把柄。“我不管,我就要和阿妹一個班。要不然的話,我就不上學了。”

魏然父親氣不過。“哦,你既然不是想去二十班,而是想和阿妹一個班,那就好辦了,我找人把阿妹調到十五班不就行啦?而且正好阿妹的父親又是我行的職員,做個順水人情,豈不一舉兩得?”

魏然猶豫了半天,說“不行,一來我不想讓阿妹和我一樣被你安排班級;二來,阿妹已經知道了她在二十班,如果現在讓她換班,會給她造成困擾。所以,我要去二十班!”

魏然父親最終還是扭不過魏然,無奈之下,帶著魏然去了校長辦公室。

敲門。

“請進。”

魏然跟著父親進了辦公室,看見辦公桌後坐著一個中年男人,有點禿頂,戴著黑框眼鏡,一看就是老學究。對面沙發上坐著個妙齡少女,臉龐姣好,皮膚白皙,長發飄逸。

“魏行長,你好你好,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?”

“任校長,你好你好,這不是為犬子上學的事嘛。”

說話間,任校長走出辦公桌和魏然的父親親切的握手。

“你孩子上學的事?這位就是你家公子?”任校長看向魏然。

“正是正是。魏然,叫任叔。”“任叔。”

任校長聽見魏然叫叔,忙指著對面沙發上的姑娘說“雪兒,這是你魏叔。”“魏叔好。”

“上次你跟我說過這事,我讓分到最好的十五班了啊。”任校長接著說。

“這不,就因為分班的事情來麻煩你的。”

“怎麽了?不滿意?”

“不是不滿意,就是吧,孩子任性,不想在十五班。”

“十五班挺好的啊,這一屆最好的班。”任雪說,“同學,你為啥不想去十五班啊?”

“我~~~十五班班主任年紀太大了,我想去二十班,二十班的班主任帥氣------”魏然亂編一氣。

“二十班班主任?你說的張陽老師吧?恩,的確很帥。我是二十班的英語老師,也是二十班的副班主任。”任雪說。

“這麽巧,那既然這樣,你就去二十班報道吧。”任校長開口了。

“沒想到你家千金也是老師啊,那犬子在她班裏,我也就放心了,哈哈哈哈。”魏然父親說。

“魏叔,您太客氣了。”

“那好,我也正好要去班裏看看同學們,魏叔,你和我爸再聊會,敘敘舊。”

“好吧,你去教室順便和張老師說明一下這個情況。”

“好的。魏然,走吧,帶你去二十班報道。”

說完,魏然和任老師就一起出門去教室了。

二十班的同學都到齊了,各自找了座位,都端坐在座位上輪流做自我介紹。張陽老師站在講臺打量著自我介紹的同學,認真的聽著。

正巧輪到阿妹自我介紹了,阿妹剛剛站起來,還沒開始。這時候,任老師帶著魏然走進了教室。魏然一眼就看見了阿妹。兩個人都擺出V字型的手放在右肩前搖晃著打招呼。

張陽看著任老師,說:“這位是我們的英語老師兼副班主任任雪老師,大家歡迎任老師講話!”

教室裏一片熱烈的掌聲。

“同學們好,很高興認識大家,我叫任雪,英文名字叫Snegurochka,和張陽老師一樣,今年剛剛大學畢業,所以說,我們也是’新生’。希望我們大家一起學習,一起進步,把高中三年過得充實、過得精彩!”

教室裏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。

任雪接著說“我身邊這位呢,是我們班的新同學,來晚了,沒有找到教室,我把他帶過來的,魏然,你快進去吧。”

任雪說完,魏然往教室走的功夫,她走到講臺和張陽耳語了兩句,估計是說魏然轉班的事情。

魏然坐到了最後排。阿妹繼續自我介紹:“大家好,我叫王阿妹,大家可以叫我阿妹,英文名字叫Keme,愛好數學、物理,喜歡詩歌。相聚就是緣,我們大家能有緣在此一起同窗三年更是前世之緣,希望大家都能成為好朋友,希望我們同二十班一起茁壯成長!”

……

最後,魏然自我介紹說:“大家好,我是魏然,英文名字叫Natural,體育特長生,特長是體育。很高興認識大家。”

最後,張陽老師說:“自從大家見到任老師就開始介紹英文名字啦,那好,今天我也時髦一把,我的英文名字是Sunshine。”

介紹完之後,大家自由活動。阿妹跑過來問魏然:“你不是在十五班麽?怎麽來二十班了?”

“我當時太匆忙,看錯了。”魏然慌忙狡辯到。

“啊?自己的名字都能看錯?”阿妹將信將疑。

中午放學,阿妹和魏然一起下樓。到了樓下,阿妹突然一個加速,跑到分班公示的地方找到二十班的明細,這一找,魏然果然在二十班。

“如實招來,為何換班?”阿妹對從後面追上來的魏然說。

“啊,這個……你覺得任雪老師漂亮麽?”

“和任雪老師什麽關系?”

“關系大了去了,我是看任雪老師姿色不錯,所以才請求我爸把我調到二十班的。”

“啊?不會吧你。她是老師哎。”

“老師又怎樣?才剛畢業,比我們大不了幾歲。”

阿妹牢牢記住了魏然的最後一句話,仿佛有什麽解釋的理由埋在了她的心底。

阿妹移開那深情的眼神,拉回自己的思緒。“魏然?你來幹什麽?”阿妹疑惑的問。

“我是這裏的體育老師啊,今天來報道啊。”

“體育老師?你不是去銀行上班了麽?”

“啊,這個~~當體育老師能發揮我的特長,我的特長是體育。”

“哦~~~,不會是為了任雪老師,又來當老師的吧?她姿色不錯吆~”阿妹開玩笑的說。

一旁的張陽聽得仔細:“為何要用‘又’字?難道你也喜歡老師?”

魏然臉色蒼白,但一秒鐘之後他就變被動為主動,反敗為勝。

“敢問張老師,你為何要用‘也’字?”魏然挑釁的說。

張陽百密一疏啊,眼看無計可施。

“時間差不多了,咱們走吧。”阿妹見勢不妙,插話道。

這尷尬的氛圍得以解圍。

他們三個人一起去辦公樓會議室走去,阿妹和魏然即將開啟他們的教師生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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